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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意在書縫中尋找問句 / 楚狂 


        攝影:楚狂  South Afica-Cape of Good Hope


這天我終於大澈大悟。
拿調色盤彩繪我的胴體:
黑色太灰;白得像六朝的撲粉;
而所謂的三原色,仍翻不出一瞬捻花指。
窒息是遲早的榜單。而缺氧宣告了:
人生只是一個不斷移植的盆栽。

(唉─我厭倦了,
憎惡竟荒度了七分鐘解剖自己。
是以我起身,墊腳,挑望高空,
唉─好想知道太陽後面會有什麼?)

隨意在書櫃裡衝鋒並尋找問句,
我想起小時候圖文並茂的那本書:
「一個和尚打水喝、兩個和尚搶水喝、三個和尚沒水喝…」
「哈─!竟然有人頭上沒長頭髮!」
而其實我是那頭井。
「哈─!竟然沒人發現井早枯了!」
而其實那頭井是萎縮顫慄的野獸。

(把一頁頁書撕成一截截斷桅的紙船,
在海上任其衝浪,永不返航也永不出港。)

那天突發奇想,
我想爬出海底到沙灘上看熱鬧。
沙礫大大小小排滿了站位,
座席上的貝,喔─我的同類,
分為六大票價恍若廁後沒沖走的面紙:
破碎的、龜裂的、閉目養神的、張腿賣肉的、
被細沙以音響轉盤之姿籠罩全身的、僅得
珍珠一枚的。(唉─墨翟灰飛後就沒見過真珠了。)

而我不打算坐定,在烏雲裡踏青,
「朋友呀,閉幕時間還久,先回家吧!」
然後我轉身,原來預言者已經瞎了。



        95/11/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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