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Echo>  文/楚狂


我還能舉目追逐過度崩毀中的星球如冰化花蕾緩緩嗎
或者說資格或者說可能或者說 期待啊
期待就是期待別再期待了嗎?湖泊
請給些回音重複我的重複
就算是鐵皮屋頂那些無須細看就了然的粉碎雨聲也好
我可以不要你一再激盪的泥土了嗎湖泊
多想能一眼就看清水底紋理在我叩問的每棋瞬間

  他推門前後,未聞任何聲響。
  房間內只有白光:磁磚牆面之反白、大理石地板滑潤之沙白、天花板平坦之漆白。
  一位嬌瘦甚至會以為幻影飄盪如水鏡倒影的女人,正蹲坐中央,背對門縫的針線。他越過她柔軟圓弧的頸膀,可以窺見她正撿拾碎散滿地的白瓷,纖骨手指正嚙咬揮發鋒利菱角的薄片。而自從他推門時,光影頓時都暫停悶哼;空氣底的微末分子或許正要起身轉向或許正要彈擊四周牆面,但在這當下沒有聲息,光影且淡且靜。
  只一坪大小房間女人在中央背對。
  他很想緩步輕前,在這刻被誰不小心滯留的齒輪挪移時序前、在她被菱角繼續刮裂凌遲以前(她似乎說過那稱作細微末節別多管閒事的一些飢荒嗎?)彎曲皺褶太多的關節一樣地蹲坐身側扭出臂掌,他渴望小心翼翼地將剩下的碎屑拾盡。而已被她揣抱胸懷不及救贖的那些銳利,他則更貪心地想為之磨平正如自己早先收載整齊的刺(掌紋是未及收攏的血疤)。
  房間雖擁窄,他不知道能否插隊一些設想的縫隙。有些疙瘩的細響也許是關於即將爆發的預示,但更多沒有線索龜裂可供辨析,予他的小方凳擱放位置的,應允。

    102.04.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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